全部变成了一致的声音。
个体被淹没在集体之中，形成一堵牢靠的围墙，不动声色地将人排挤在外。
而现在，这个集体正在大声疾呼。
——杀死那个怪物。
莫莫伸出了手。
少年迟疑，不知道如何应对，按照往常的经验，一旦被人发现他会与死亡联系在一起后，所有的善意都会被收回，好一点的人会选择疏远，视而不见，糟糕一点的则会开始痛骂，试图身体力行将他驱赶出小镇。
可惜，小镇没有出口，无论走多远，第二天，他总是会按时出现在教室门口，是甩不掉的噩梦。
少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当莫莫反应过来后，就会自动离开。
只要没有期待，希望就不会落空了。
但是，伸手是什么意思呢？
“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吗？”
少年更困惑了，迟疑道，“借书要按时归还？”
“不是。”莫莫看着少年呆愣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被集体的思维控制了，一个普通人陷入集体主义狂潮后要保持住清醒是一种很难的事情，就像她一个社恐，在热闹的节日里也会感到寂寞，会忽然迸发出想要融入人群的念头。
而在一个充斥着恐惧的小镇，她也难免会陷入自我怀疑，我真的要相信一个杀死体育老师的恶魔吗？我确定认清楚少年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吗？难道其他人都是错的，只有我是对的？
当一个接着一个的人站起来说道1+1=3的时候，1+1=3就是真理。
但好在，莫莫及时清醒了过来，她最擅长的就是孤立全世界，把不喜欢的人和事全部丢出去，所以莫莫想明白了，这只是一个幻境。
她要做出的选择不是，是否相信一个被所有人认定为怪物的少年。
她要做出的选择其实是，是相信一个藏匿在暗中操控一切的怪物还是相信和自己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塞利斯丁。
那么，该如何选择就很清楚了。
莫莫看着少年一直迟疑，明明挺聪明的一个人，此刻却呆愣在原地不动，连一个简单的伸手动作都理解不了，所以莫莫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我说过，请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
仔细想起来